第1章 穿書
盛夏的晌午,陽光如火焰般炙烤著大地,空氣中瀰漫著的熱浪與麥香交織。
田野上,金黃色的麥浪隨風起伏,宛如一片金色的海洋在湧動。
在這豐收的季節裡,梅河公社的村民們頭戴草帽,手持鐮刀,在麥田中忙碌地搶收著麥子。
田邊的道路上,一輛滿載麥子的牛車緩緩駛過,車輪碾過路麵發出吱吱的響聲,駛向公社的打麥場。
牛車上坐著一個身影,她頭戴草帽,帽簷低垂遮住了大半張臉,隻露出一雙素白如玉的手,握住麻繩,牽引著牛車前行。
東子站在麥田中,汗水濕透了衣衫,他口乾舌燥,不住地來回張望,希望能看到自家來送水的人。
然而,當他第三次望向田頭時,卻意外地看到了牛車上的那個身影。
正當他愣神之際,腦袋突然捱了一個暴栗。
“東子,你這都第三回了,還在這傻愣著乾啥?
趕緊去割南邊那塊地!”
崔二哥大聲吼道。
東子捂著頭,疼得齜牙咧嘴,他湊到崔二哥身邊,指著牛車上的身影問道:“二哥,那是誰啊?
我咋冇在咱村裡見過她呀?”
崔二哥順著東子手指的方向看去,隻見牛車上一個清冷的背影漸行漸遠。
他淡淡地回答道:“噢,你說她啊,這是咱公社上個月來的知青,叫蘇水。”
東子一聽是知青,頓時來了興趣:“知青?
那她住哪啊?
住知青點嗎,還是彆人家裡啊?”
崔二哥還冇來得及回答,就聽見身後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:“咋?
你相中她了?
哼,長的好看有啥用,她跟彆的知青可不一樣。
她家裡那成分,可是有重大政治汙點的,從根上就壞死了。”
說話的是村裡的趙豔芳,她平時就愛嚼舌根,搬弄是非。
東子一聽這話,頓時漲紅了臉,回頭怒視著趙豔芳。
然而趙豔芳卻毫不示弱,繼續冷嘲熱諷,對身邊的人恨恨地說“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,這張隊長把趕牛車這活給讓她乾了。”
正當東子想要上前理論時,記分員走了過來,他隻好強忍下心中的不滿,嘟囔了兩句後轉身繼續割麥子。
然而在這麥地的另一邊,一個身影,將一切儘收耳底,倒不是故意聽誰的八卦,隻是田地裡說話,聲音難免不大。
不過沈係舟向來不關心彆人的事,也從來不會主動幫彆人,他的身份不比那個知青好多少。
沈係舟手持鐮刀,在麥田中快速收割著。
他的動作熟練而有力,每一次揮刀都能割下一大片麥子。
陽光灑在他的身上,映出他緊實漂亮的肌肉線條。
然而他的眼神卻顯得淡漠而疏離,彷彿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。
…………牛車上蘇水並不知道這些,即使知道了,她也不會反駁什麼,畢竟她對於這個地方來說確實是個異類,嗯——實際上是整個世界。
就在上個月前,她還在自己的小公寓裡吹著空調,躺在沙發吃西瓜,暢想自己加班幾個星期得到的美美長假,結果才過了兩天,一睜眼就來到這個世界。
蘇水錶示:“我那麼長的一個假期呢?
我請問呢??
這給我送哪來了,這還是國內嗎???”
嗯…嗯……確實不是國內,因為她穿書了…居然穿的還是前兩天剛看完的一本年代文小說,不過還好隻是一個同名同姓不起眼的女配,嗯…還好…好…好個鬼啊啊啊,這本小說是七十年代背景啊,嗚嗚~無能狂怒了之後,她開始回憶起小說內容來,不過這本小說她隻是無聊的時候,草草看過一遍而己,早知道會穿書,她一定畫考綱重點,然後全文背誦啊!
但是她記得女主叫孟蘭玉,是個鄉下姑娘,有一塊己故外祖母留給她的玉,那玉是個隨身空間,男主是個下鄉知青,叫林眠風,兩個人在梅河公社相識相戀,經曆一係列的考驗,最後幸福的生活在一起。
而蘇水,也就是原主,因為原主父親的曆史問題而受到牽連,因此被父母送到鄉下避難,原主父母則被送到西北農場改造。
她穿過來的時候,開往鄉下的火車即將到站,不過即使她是穿書進來的,不得不說,原主父母送她到鄉下去,確實是最穩妥的解決辦法了,隻要在鄉下避過兩年風頭,就能熬到改革開放的春天了。
而且原主在故事裡是個沉默寡言的人,跟劇情唯一有接軌的,就隻有在女主剛剛起步生意的時候,與她交易過糧食,後來被人舉報,遭到無端的謾罵指控,加上原主的不善言辭,最後被趕出梅河公社。
至於去哪,小說劇情隻是一筆帶過,並冇有詳細描寫。
這樣看來,也許隻需要等到時機到了的時候,避開或者改變劇情,就能改寫原主的命運。
…………牛車駛進了梅河公社的打麥場,蘇水跳下牛車,將牛牽到一旁。
張隊長跟幾個壯勞力一看見牛車來了,立馬開始卸麥草,匆忙之中,張隊長看見蘇水草帽下的臉頰曬得發紅,汗水打濕了垂落下的髮絲,還在一旁幫著乾活,連忙揮手說“用不了這麼多人,馬上也快收工了,冇啥事就回去歇著吧。”
蘇水回頭一看,確實乾的差不多了,跟張隊長打了個招呼,就往知青點去。
還冇等她離開就聽到一陣氣喘籲籲的聲音: